商界导读:中国民间有一个庞大的群体,他们现身于各种寿庆与丧礼,从事着最底层的表演工作。这些民间艺人往往学历不高,却能年入百万。
中国民间有一个庞大的群体,他们现身于各种寿庆与丧礼,从事着最底层的表演工作。这些民间艺人往往学历不高,却能年入百万。几十年来,他们专注提供丧事喜事一条龙服务,在摸爬滚打中摸索出一种独特的商业模式。
老何的“民间艺术团”
老何年纪不大,30岁出头,却已是民间演艺这个行当里混了十几年的“大哥”。人很瘦,留一个寸头,戴根金项链,穿着亚麻衬衣,典型的“老炮儿”打扮。见到商界新媒体记者时老何很兴奋,毫不拘谨。
2004年,18岁的老何从外地回老家万州创业。他一改当时农村宴席播放露天电影的娱乐方式,开始搞现场表演。“我在大城市看到过大型演出,很有感染力,如果把它浓缩搬进乡镇是一条好路子。”老何信誓旦旦。于是他找了几个亲友,组成了最初的6人“民间艺术团”。
为了避开吹锁啦、拉二胡等传统手艺的老路子。老何决定带着团队进驻镇上唯一的文化宫特训。由于读书少,老何很珍惜这次进修机会,不但学了小号、唱歌,还学会了弹电子琴。“读万卷书,行万里路,若读不了书,就只能行万里路。”老何一直把这句话当作自己的人生信条。
十年磨一剑,老何终于打造出了一支集小号、长号、架子鼓和电子琴等前卫乐器一体的“特种部队”,一时间成为当时镇上最受欢迎的香饽饽。
“我们隔段时间就会换一批节目来保证我们团队的创新,这是我们的核心竞争力。”服务需要不断调整和完善,老何十几年前就具有了产品经理的思维。
异地市场,“水土不服”
老何一生中最大的变动发生在2006年,三峡大坝动工,他们一家作为三峡移民迁居重庆璧山。
面对新的市场环境,老何胸有成竹,找艺人,组团队,接业务,做名气,把万州模式全套照搬到璧山。但令老何没想到的是,万州的模式在璧山“水土不服”,业务量裹足不前。
直到一个朋友的点拨,老何才意识到,关键在于两地截然不同的风俗文化。在万州,请表演团是随礼的一种方式,几个亲友送的表演团队凑在一起轮流着表演 几天几夜;而璧山则是主人家自己请一支团队来表演,单个团队能力有限,所以老何朋友的不匹配的情况时有发生。“以前在万州,经常一天赶好几个场子,演完一 场就可以下班赶另一场。但在这边,一个团队办一个事,供过于求了。”
打造平台,玩共享经济
一个固定的团队永远不可能满足所有的业务需求,打造平台,整合资源,自由交互才是趋势。没有理论的沉淀,老何却已掌握共享经济的精髓。
于是老何关了门店,解散掉团队,建了一个QQ群,取名“重庆民间艺术团”。随后老何开始以自己歌手、主持人的身份参与各个团队活动,积累艺人资源, 打造社群平台。慢慢地,老何群里聚集了上百位重庆当地的艺人,唱歌的、跳舞的、演小品的、变魔术的、玩杂技的、说相声的甚至唱二人转的,应有尽有。
平台的建立让老何彻底打开了市场,不止是璧山,整个重庆地区,只要有业务,他就可以组合附近的艺人赴场;另一方面,对于艺人而言,他们摆脱了固定的团队,打散到各个组织,时间上变得自主化,能随意调整工作时间。这种模式一下解放了整个行业。
C2M的个性化定制
随着平台资源的逐步完善,老何开始尝试根据用户的不同需求进行个性化定制——在社群中召集合适的艺人组成临时团队打造定制产品。
“根据客户的需求和家庭情况,我们会给他组合出性价比最高的团队。普通人家可能以3000元档次居多,我们会配置一个主持和4~5个节目组。”在老何“记忆银行”里,已经存了一整套产品的刊例价。
老何的电话越来越频繁,而他却越来越悠闲。“我只用搞清楚对方的需求,给主人家找到最合适的团队组合,就可以坐着收钱了,有时候瘾犯了,我才会亲自上阵。”老何玩笑道。
在利益分配上,老何有一套自己的标准——除去工人工资、设备租金和中介费外,其他收入平均分配给每一位参与表演者。
有一次老何接了一单薪酬不高的活儿,召集了5组演员。其中一个舞蹈节目涉及多个演员,薪酬不好分配,老何二话没说就把自己的中介费和组织费拿出来填补了缺口。尽量平衡好团队中每一个角色,是老何作为领导者对自己的要求。
丧事的活儿老何也接,与传统的哭丧不同,老何会安排歌手来担此重任。歌手们唱伤感、思念情绪的歌曲,边唱边哭,更容易催人泪下。“每一个能够改进的细节,我们都会考虑到。”在产品迭代上,老何尤为重视。
“不过我还是喜欢操办喜事多一点,让大家高兴,把场面做好,我就开心了。”令老何最难忘的一次是2013年,他接到了一个十几万的寿宴大单。根据主 人家需求老何召集了社群内最顶尖的艺人,组建了一个15人的豪华团队,节目十几个,光排练都准备了几天。寿宴当天,老何站在台下,看着自己精心策划的演 出,激动得热泪盈眶。
演艺菜单模式
老何是一个不会让自己闲下来的人。
为了让自己的模式更清晰,老何研究制作了一套“菜单”。他先把节目类型和艺人水平分为ABC三类,再交叉组合出各个档次不同的产品,供客户选择。
“有些客户没什么主见,我就会拿单子出来让他们选,像点菜一样。首先看自己能接受的价位,再挑节目和演员。”老何在空中比划着,关于如何引导客户消费,他太擅长了。
做好了表演团“菜单”,老何开始考虑往上面堆其他“菜品”。
多年的混迹,老何攒齐了大量“装备”,舞台架子、音响设备和背景板等一应俱全。于是老何把这些物料添到了“菜单”,明码标价,在自己需要之余,将设备租给其他团队单位,做起了收租的买卖。
“15寸的音响300元一天,舞台架子30元/平方米......”各种价格老何倒背如流。
为了做设备的生意,老何特意买下了左右邻居的房子,重新装修,建了一个大库房专门放设备。“这些资源不能闲置下来,不管是人还是物。”老何顺了顺放歪的木梁。
为了推广自己的“菜单”,老何也做过不少的尝试——递名片,发传单,贴小广告,但一直都是小打小闹。虽然靠着已有的名气,口碑相传,业务也不少,可老何一直想做出个样儿来。于是老何注册了一个演艺公司,开始跟广告公司合作。
打开了这条渠道,老何的业务更加丰富了,除了红白喜事,公司的开业庆典、周年庆、发布会等等活动也纷纷找上了老何。“跟广告公司合作价钱就不能拍脑袋决定了,毕竟人家也要挣钱,虽然利润空间小了,但更成规模,成体系了。”老何想得很清楚,用合理利润空间换市场份额,不亏。现在老何一年也能挣个上百万,但他扔愿意住在乡下。移民时政府分了几亩地,老何用来挖了个鱼塘,不盈利,只为带些朋友前来娱乐。“我读书少,不懂什么共享经济,只知道广交朋友,踏实做事,路自然就宽了。”老何如此总结自己。
更多精彩内容,请下载看商界新闻客户端,点击http://t.kanshangjie.com/r4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