佛罗伦萨——圣地翡冷翠的文艺游走
作为欧洲文艺复兴的圣地,佛罗伦萨遍地都是熠熠生辉、异彩纷呈的璀璨珍品。托克维尔在《旧制度与大革命》中感叹“历史是一座画廊,在那里原作很少,复制品很多”,不过在佛罗伦萨,你却能看到几乎所有文艺复兴时期大师们的真迹。这些作品以活泼、旺盛的人文精神冲击着刻板、冷漠的宗教灵魂,以鲜明的人性形象取代了神秘的宗教形象。大师们在这里互砺互淬,并在这种砺淬中发现与别人不同的自己,让后人只能仰望,或者局部模仿。一个城市有它自己的灵魂,正如当年的佛罗伦萨有旺盛强健的灵魂,并外化为达芬奇、米开朗基罗、拉斐尔这样天纵奇才的艺术形象。“学之染人,甚于丹青”。当崭新价值和理性精神的种子付之于文字、呈现于画卷、表现于雕塑时,立即让漫长而倏忽、丰富而凝练的人生如万千图景一般,跳跃纸上、勃勃欲生。这种大跨度的历史感和全景式的震慑力,令人浮想联翩、感慨万千,进而在更高、更宽、更远的空间中超拔出来,无限放大了思想的力量。一时间,巨石崩裂,乌云散尽,蒙昧的中世纪漫漫黑夜过去,曙光初露的黎明缓缓走来。我们在这些伟大的作品里体验着世界的沧桑、人生的壮阔,体会着和前人共同的苦恼忧伤、欢乐安详,怎能不让人叹服于文化的宏大感、朦胧感和神秘感!这些人、这些事,吉光片羽,因伟大而不被遗忘。立定佛罗伦萨,心接前贤古人,沐浴艺术之光,致敬文艺复兴:历史终将过去,作品永远不朽。
威尼斯——温柔水乡的浪漫漂流
当阔大的亚德里亚海湾映入眼帘,我早已按捺不住地激动莫名。威尼斯蜿蜒无尽的水巷里,漂流着四处涌来寻梦的人们。全球化虽然拉近了我们与目的地之间的距离,商业大潮却也使得多少值得珍惜的景物被冲撞得七零八落,资本让多少“无用”变为“有用”。但只要眼光独到、匠心独运,仍然能找到自己心目中属于这个城市的特别魅力,甚至是情感的共鸣。在满载情调的贡多拉小船上,不问来处,不问尽头,一任自己漂流,顿时便在尘嚣之中感受到袅袅诗意。“白鸥问我泊孤舟,是身留?是心留?”那一刻,忘记了烦恼,忘记了自己,忘记了一切,忘记了“忘记”。夜色中的圣马可广场,星光点点,荧荧如灯,乐队轻柔地演奏着,曼妙的音乐直达心灵。声从情发,歌由心飞,高如行云,低若流水,安抚着平日里躁动的灵魂。在这样的场景里,语言是多余的,只该用心灵去感应。而这时候,思绪会自然起飞。仰望苍穹,浩瀚星空下,在广场上踏歌而舞,张开双臂倒退着奔跑,我也如泰斯勒那般,“忘记了大地的不平,却收获了整个星空”。这一瞬间,是身醉?是心醉?当人类生命终了,灵魂到底要飘向何处?它会变成威尼斯海湾里的水滴,还是古罗马广场上的野花呢。一念潮生,一念潮灭;一念涛飞,一念浪走。人生山长水阔、峰回路转,终究要坚定勇敢地走下去。所以,自己渡自己的河,自己靠自己的岸,自己做自己的出发,自己抵自己的到达,在生命长河中活出自己的粲然精彩。恋恋不舍中,三步一回头,何日君再来?重返威尼斯,再投入你温柔多情的怀抱,感受你无处不在的浪漫气息。
罗马——大理石史诗间的不舍驻留
文明是多样的,城市也自然是多样的。罗马不仅是一座城市,更是一种文化象征,是用大理石撰写的一部完整的欧洲文明史。漫步街头,随处可见这些宏伟大气、风采各异的古建筑群。天才的艺术家和工匠赋予了它们灵动的生命,这股生命气息是建筑的灵魂,就像一个人从眉眼姿态中洋溢出来的气场。建筑可以突击造就,而它们承载的文化内涵却需要岁月的积累,才能打通时空隧道,连接起过去与现在。不同的文化在这里互相对话,就像敦煌的飞天一样自由。这种碰撞激荡是相互的“侵蚀”与“感染”,最终升华为人类历史的完整和艺术的不朽。岁月吞吐数千年的风云变幻,人类演绎着世代方圆繁华。多少燃情岁月,最终归于平静。而那些激荡人心的传奇,却在历史里反复上演。雪莱感叹,“历史是时间写在人类记忆中一首循环的诗篇”。台伯河水依然静静流淌,亚平宁的阳光和煦挥洒,照耀着七色珠玑的梦幻罗马。“逝者如斯夫”,怎能不让人咏史而凝思,发沧桑之慨、兴亡之叹!而罗马亦有它温存浪漫的另一面:许愿池边,虔诚地扔进硬币,诚心祈愿天下有情人终成眷属;坐在西班牙广场上的台阶上,闭目遐想,此情丹丹,此意绵绵,说不出的温暖;纳沃纳广场的四河喷泉,刻画精致,寓意隽永,信步闲走,神鹜八极。走进每座教堂,无论你是否是教徒,立刻就会屏气敛声,感受到一种神圣光辉,在心灵里升腾出一种人性关怀。当飞机飞离地面,再俯瞰一眼美丽的罗马,半个月的往事如瀑布一般奔涌翻腾,清清凉凉,沁人心脾。穿行在云层之间,圣埃克苏佩里的一句话很自然地浮现于脑海,“在大熊星座与南十字星座之间漫步”。在空中漫步,飞机随后向上攀升,穿越云层,刹那间天空一片光明。迎着这无限的光明,我们飞向中国、飞向北京、飞向自己的家…… |