文化不一定在任何时期都是城市竞争的决定性因素，但它在任何时候都是一个重要的支撑资源。国际上权威的全球城市指标体系中均包括了文化因素。

四大全球城市指标体系

第一个权威全球城市指标体系是美国2014年全球城市指标（GCI），该体系有5大方面，其中与城市文化相关的一是人力资源、二是文化体验。

全球城市发展的关键是人才，缺乏足够的精英人才，城市不太可能发展很快、或者很强。从人口结构看，伦敦有超过36%比例的人口出生国外，纽约37%，巴黎20%，东京4%，而上海只有1%。全球城市人才不仅仅是依靠本地培养，伦敦就是因为来自全世界的人才在带动这个城市的全球化发展。文化体验依赖于文化活动和文化设施，法国从事文化产业的岗位有51.2%在巴黎。巴黎集中了法国70%的博物馆、图书馆、电影院和85%的专业画廊委员，诸多国际文化中心如阿拉伯文化中心、美国文化中心、东亚文化中心就设在巴黎，很多知名学校、体育赛事，特别是高品质的文化活动也都集中在巴黎。法国25个国际游客观光景点中游客量最大的前6名均在巴黎。在GCI指标中上海排名18，北京略高，上海除了经济活动较高外，人力资源和文化体验与全球城市相比还有很大的差距。

第二个指标体系是日本全球实力城市指标（GPCI），在6大指标体系中，经济、文化交流和宜居性与文化相关。GPCI指标把人力资源放在经济中考量，文化交流则包括了文化资源、吸引游客的文化设施和文化交流规模等； 宜居性则包含了工作和居住环境。GPCI指标中上海排名12，宜居性还不错，文化部分则比较弱。指标中有关国际游客数量反映了城市的吸引力，其中伦敦和巴黎的国际游客人次均接近1500万/年，纽约在1100万/年左右，上海为800万/年，比东京稍好些。

第三个指标体系是美国创新城市全球指标（ICGI），包括31个方面，其中3个方面跟文化相关，为建筑、全球文化角色和文化交流。从建筑来看，巴黎的城市文化遗产特别是历史建筑和历史街区，已经成为巴黎重要文化机构和高品质文化活动的空间载体。

另外一个是英国伦敦关于世界城市文化报告（WCCR），其中特别强调文化在世界城市中的角色与作用。文化遗产、公共绿色空间、国际游客和国际留学生、国外出生人口在伦敦比例等都是重要的要素和指标。

提升城市环境吸引力

根据上述指标体系，全球城市文化品质提升包括三大方面：一是人口结构多样化，需要汇集精英人才，更多的移民、留学生和国际游客；二是文化多样性的环境与营造，让外部文化与本土文化交融一体，带来新鲜的经验，激发人的想象力和创造力； 三是历史文化空间资源的激活利用，赋予世界文化遗产和丰富的历史文化空间新的活力，从而强化城市空间品质的独特性，提升城市环境的吸引力。

面向未来30年的全球城市，上海需要通过对自身文化资源的梳理，探索可持续的历史文化资源利用和文化发展路径，其中那些不可再生的历史城区和世界文化遗产的积极、充分、恰当的利用，将对国际文化活动的开展、增强国际旅游的吸引力、促进创意产业的培育起到不可替代的作用。要实现这些目标，上海在城市发展政策、城市治理机制和城市规划策略方面的创新是重要支撑条件。（作者系同济大学建筑与城市规划学院院长、教授）