千年岳阳,更多地让人记住的不是城,而是范仲淹的一句名言“先天下之忧而忧,后天下之乐而乐。”
千年滁州,更多地让人记住的也不是城,而是欧阳修的一篇《醉翁亭记》。
文化,成了一个城市的个性化识别符号。
城,哪里都有,关键的问题是:它是什么城?它的个性在哪里?这就好比服装商城琳琅满目的衣服,它们共同的名称都叫“衣服”,只有贴上自己独有的标签,它的个性才会显现——品牌,产地,质地,诸如此类的描述要素,很容易就让一件衣服从众多衣服中被识别出来。
高楼是城市的物理地标,而文化则是彰显城市魅力的“精神式地标”。
四川阆中,城并不怎么大,但提起阆中,人们的第一知觉可能就是“风水城”,城市本身的地理风水以及隐藏在城市内核中的“风水传承”,让这座城市在人们的潜意识里“存档”。
成都是大都市,但城里人以及部分城外人可能记不住它的摩天高楼、通衢大街,而城中的“宽窄巷”肯定是记得的。
问题就在这里:阆中有风水,宽窄巷有艺术。
一个没有文化的城市,顶多就是一堆钢筋水泥的“混合物”——中间是街道,街道两旁是人行道,再往两边,就是铺面、门店,或经营食品,或经营电器,千人一面、千篇一律。这样的城市,留给人们的印象更多的是商业与市侩、挣扎与阴谋、喧嚣与浮躁。
站在武汉的蛇山上,目光掠过长江大桥之上来来去去的车流,想象一下子就回到从前,回到那只鹤的身上,回到那首诗的境上。能够让人极目楚天穿越历史的,正是黄鹤楼的地理式地标以及依附在黄鹤楼身上的历史——这就是文化的魅力。
“水,最容易消失在水里。”一滴水放进一池水里,这一滴水原本还是存在的,但关键的问题是,你找它不着了,不知道它到底浸润在水池的哪一个角落;换成一滴墨汁,又如何呢?尽管墨汁最终也会失去自己,但在最后的失去发生之前,你至少还能目睹它的颜色与状态。这至少说明,墨汁之于水,也是有点儿个性的。
城亦如此。
这些年,城镇化率一直在攀升,今年1个百分点,明年又是1个百分点。从转移农民的物化的角度来考量,这是积极的,没有谁会否定它的现实意义。不过,在城市建设的渐进中,现在是该考虑文化元素的植入了。
没有城市的时候,着急的事情是要建城市;当城市建设上了一个档次之后,关键的事情是要“建文化”。就像人,七十年代求吃饱,九十年代求吃好,新世纪求的是“吃健康”。
“穷穿貂衣富穿棉,有钱的大款穿休闲。”城市建设就要讲一个“穿衣哲学”,把着眼点放在文化建设上。动辄建高楼,原也无可厚非;但也不能只顾着建高楼,还应考虑“建文化”,否则,一不小心,城市就会变成一个“穿着貂衣招摇过市的穷人”……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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